白凉回来的那天,正值盛夏。
那天是我的生日,也是...他的忌日。
而明贺毫不犹豫的撇下我去找了白凉。
我倚靠在阳台的柱子上,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明贺。
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拿着车钥匙找车
其实,自从他去世后,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。
我看着花园中争奇斗艳盛开的红玫瑰,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,耀眼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酸涩
是了,明贺终究不是他。
我转身回到书房,从那本《悲惨世界》中翻出了张泛黄的照片
那是一张小小的两寸照,照片上的人一如既往的笑着,那时的他也不过十五岁。
我就这么坐在椅子上,呆呆地看了一天。
我又忘记吃药了
不过没关系,我不吃药他也不来找我。
书房的窗户将光透了进来,这时的我才恍惚发现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我小心翼翼的将照片夹回他最爱的书中,正正的将它放在桌面。
随后我便下楼,保姆问我想吃什么,我摇摇头,自己没什么胃口。
今天就将这一切结束吧。
没过一会儿,明贺回来时,而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他站在客厅的另一边,一旁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。
我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们分手吧”
我怎么会分不清明贺和他呢,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说完这句话后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明贺猛地抬头面露挣扎:“能不能不分手。”
他说他会给我补偿。
我不知为何突然就松了口气,朝他摇了摇头:“不能,你不欠我的,我也不欠你的。”
是啊,我想欠的人去哪里了啊
我想要的,我想欠的早已不在人世了啊。
我站了起来,走到他的面前,不自觉伸手触摸他的眉眼,仿佛透过他,看到了另外一个人。
“我今天下午还有些事情,等我办完事,我就把东西搬走。”
说罢,我就提起身旁的包包离开了那栋房子。
其实我和明贺只有男女朋友的名义,甚少有亲密的接触。
他要为了白凉守身如玉,而我,也只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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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头看着这六月的天空,刚刚还是晴空万里,现在就变了天了。
撑起伞,我开车去往了工作室。
忘记说了,我是一个演员。
到了工作室以后,我的经纪人便拿出来一沓的剧本让我选择,而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本子。
“这个啊,给你的是一个女二号,是一名缉毒警察,是以真实事件改编的,我看…”
“就接这个,其余的都帮我推了吧,替我谢谢他们的邀约。”
经纪人面露难色,抿了抿嘴唇问我“就这一个吗?”
“嗯。”
我拿出了那个剧本,翻开它,触摸着字里行间,就好像摸到了他的那本该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一生。
看着看着,不知为何,剧本上湿了一点,我急忙想将它擦干净,可我的呼吸在这时却突然开始不顺起来,身旁的经纪人急忙翻开我的包,将药和水都递给我,让我连忙喝下。
喝的有些急,我不免咳嗽了几声。
“你…还是忘不了他…。”
忘不了那个死在了我最爱他的时候
忘不了因为他而无数次想要离开这个没有他的世界
忘不了他死时全身尽是血迹
我扯起了唇角,本想笑笑了事,可是却发现,我连笑的能力都没有了。
“这部戏拍完,我就准备退圈了…”我扯开话题,垂下头和我的经纪人说到。
我们两人之间空气似乎凝住了,不一会儿,她叹口气,摸了摸我的头“也好,呆在这个圈子对你叶无益处,那你和明少爷…”
“白凉回来了,我们分手了。”
她似乎噎住了,但还是选择尊重我的选择“好。”
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“好好治疗,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?”
我下意识的摸上了颈部的项链,项链上坠着两枚戒指,是对戒。
经纪人将我送出了工作室,天空飘起了小雨;她将伞塞到我的手里后我让她赶紧进去。
我就走在马路上,打了一辆的士“师傅,去南山陵园。”
“好嘞,小姑娘,这么大的雨,那边回来的时候可不好打车啊。”
“没事,我等会让人来接。”
司机大叔很是健谈,到了陵园后还给我打折,我笑着说不用,塞给大叔二百便下了车。
他最喜欢的就是玫瑰了,可惜山下的花店里没有红玫瑰,我就选了白的。
上山的路被水泥给铺平了,潮湿的气味往我脸庞上打。
我忽然想起了那次他背我上山,也是这样一个雨天,我被背在他的身后,手里撑着同样一把黑伞。
那时的他就已经像一个大人一样,护着我
我搂着他的脖子,唱着跑调的歌
那时的我就想走到我们都白发苍苍,走到他背不动我的时候...
我就这么一步一脚印的走着,雨就这么打在雨伞上,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他的墓前。
那里甚至的墓碑甚至没有刻字,有的只是一个光秃秃的碑。
我蹲下身,将上次带来的玫瑰花拂去,又将新的玫瑰放在那里。
伸出手,默默的抚摸着没有刻字的墓碑。
“你已经好久没有来找过我了。”
“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花做礼物,你喜不喜欢啊。”
“…”
我就这么蹲在那里,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自言自语了些什么。
五年了,他走了五年。
而我就这么念了他五年。
雨渐渐停了下来,天边夕阳落日,把天衬的火红火红的。
离开那里之前,我将墓碑拥入怀中,就好像他抱着我一样:“你在等等我,好不好?”
我回了那栋房子,冷冰冰的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地方,唯独喜欢的可能就是那片花园了。
一进去,房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,我默默的上了楼,看到书房里灯是开着的,就走了进去。
只看见明贺手中拿着他的照片。
我皱紧了眉头,急忙上去想要夺回那张照片,却被明贺制止。
“你…答应和我在一起…就是因为…。”
他将照片转过来,照片里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,猛的一看和拿着照片的明贺有着五六分相似,特别是眉眼间,极其相似。
“是。”
明贺看起来怒极了,一把将桌面的书扫到了地下,我并不理解,他为何那么生气。
只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也是替身?
“好…好得很…”说罢他夺门而出,又将门狠狠的关上。
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拿起来,又将书带回了卧室,将书塞到了行李箱里。
其实这栋房子里,我的东西并不多,一个小行李箱就装得下,明贺买的那些东西,一件都没有带走。
随后就让经纪人把我送回了我的家。
路上她和我说:“这部电影很急,下周进组。”
我说好
不一会儿,我就到了我的家,我和他的家,我和他一起装修的新房。
那里面是我们两个好几年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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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进组拍戏了,这个女二号的戏份并不算多,大概拍了一个月就结束了。
我将明贺和明贺的朋友悉数拉黑,不想在与他有什么联系。
结束拍摄后的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,没有人知道我去哪里玩,就连经纪人都不知道。
这是他欠我的约定,本来说是要一起旅游,他食言了。
我还记得那时的他曾说过,自己最喜欢的便是这大好河山,最大的梦想就是旅游全国。
他没有完成的梦想,我想替他完成。
后来的我有时也会看看微博,就比如这几日热搜上挂着的就是“明氏财团联姻。”
热搜上的二人郎才女貌,看起来十分的恩爱。
多好,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旁。
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,经纪人夺命连环催我会京城,要开首映礼了。
首映礼当天,我看到了成片,女二号死在了边境,死在了自己最热爱的土地上。
那一瞬间,我忽然感觉到圆满了。
我突然间明白了,他所谓之奋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。
但是就在那一刻,我忽然发现,我已经记不起来,初见时他的模样了。
首映礼结束后,我意外撞见了明贺和白凉,二人看起来恩爱极了。
我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。
就好像陌生人一样,本来也就是陌生人。
当天晚上,我躺在了床上,我想了很多的死法,我都觉得不好看;我要漂漂亮亮的去见他。
我给自己戴上了那个他死前护在怀里的钻戒,那是他亲手设计的。
吞下安眠药后,只感觉安眠药还是那么难吃
我躺在床上,缓缓闭上了双眼,临死前眼前浮现出了我们初见时的那颗大树。
树下的他年轻时候的模样,他就站在枫树下,火红的树叶就这么被吹起。
他朝着我笑,脸颊上还是有着那一如既往深深的酒窝,展开双臂等着我;而我就这么直冲冲的冲到他的怀里。
把我抱紧后,他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脑袋上,语气不愉的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”
我就这么死死的抱住他,我想和他说我有多么想他,可是最后,我只是将脸塞到了他的胸膛上说了一句
“我想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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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情自杀死在了他们初见的那一日,也是电影上映的第二日。
尸体是早上助理发现的,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,安安稳稳的躺在了床上,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,右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男戒。
她是服下过量的安眠药去世的,死前脸上尽是笑意。
微博是定时发出的
“我最爱的那个人五年前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世。
得知他去世的消息的那天,是我的生日,我甚至在家准备好了晚餐
就想着他要是再不和我求婚,那我就向他求婚
我已经记不得我拿到他死亡证明时候的心情了
后来我去了他的墓地,我还记得他这个人最讨厌照相了,果然,他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。
他没有父母,没有亲友;记得他的可能也只剩下我了。
我一直听他的话,好好治疗,好好活着,不去想他…
没有人记得他,而我一直坚持着活下去的意义便是记得他,不让他在死第二次。
可是我发现,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,昨天首映礼结束后,我忽然发现,我已经记不清楚与他初见时他的模样了。
我们甚至连合照都少得可怜。
我坚持太久了,久到我害怕他不再等我。
拜托你们了,拜托你们记得他。
他叫乔扶苏,山有扶苏的扶苏。
我要去找他了。”
微博上面出来这段话,还有一张老旧的照片
照片上的两人穿着校服,女孩朝着镜头笑的不谙世事,身旁的男孩子笑着侧偏过头眼中只有女孩,二人皆是意气风发,风华正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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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经纪人视角
她自杀了
其实我早就有了准备,但没有想到,这么快。
钟情一出道就是我带着的,那时的她笑起来好像没有一丝的忧愁,那时的我一直都不明白,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无忧无虑。
后来我见到了那个人,扶苏,不得不说这个名字他配得上。
他和钟情十三岁相识,十五岁时恋爱。
乔扶苏这个人我第一次见到,就看出来,这是个没有嘴的葫芦。
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,不同于其他男孩子,他留着寸头,后来钟情告诉我,他是一名警察,但那时的我和钟情都不知道,他是缉毒警察。
那人左手拿着钟情的包包,右手牵着钟情;他走在靠马路的一侧,小心翼翼的护着身旁的女孩。
可以看的出来,二人的关系极其的好。
我并没有反对二人的关系,只是要求钟情隐藏好,要不然会多出许多麻烦。
而我第一次认为这个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,是因为一次意外。
钟情出了车祸,失血过多,而她的血型又是极其罕见的熊猫血,医院根本来不及调。
那时的乔扶苏面色苍白,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到医生面前“我的,我和悠悠的血型一样…。”
那时的我只觉得幸运,后来我才得知,未婚育的夫妻之间不能输血。
乔扶苏拜托我先不要告诉钟情这件事,他想自己说。
我问他到底怎么打算的,他回答说“我会告诉悠悠是我的身体不行,如果…如果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的话,我会和她分手…如果她愿意不要孩子,我会去绝育手术。”
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是特别清楚,只是知道他们决定结婚了,那时的钟情已經拿到了影後,我尊重她的选择
结婚前,钟情经常找我去看房子,看装修,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,她马上就要迈入一个新的开始。
她那时每天脸上洋溢着幸福,看着她自己都会开心不少。
我为什么说乔扶苏是个葫芦,也是个闷骚呢。
他想求婚,就在钟情生日那一天,但他不知道该送钟情什么样子的求婚戒指,就来问我。
我告诉他钟情喜欢的样式后,他找了不少的珠宝店,一直挑不出来一个自己喜欢的,索性就自己设计。
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,我也以为钟情马上就要迈入婚姻的殿堂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。
就在他准备求婚的那天,被人杀害了。
警局里警察都有紧急联系人,而扶苏的紧急联系人就是钟情。
我陪着她去往了警局,一路上她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
“不会的…”
她的手中攥着一个戒指盒,一刻也不撒开。
下车的时候,她差点摔倒在地,是我将她扶到了太平间。
我坐在外面,而她扶着墙,一步一步的挪进了太平间。
不一会儿,房间里传来嘶哑的哭声,声音不大,甚至有些许微弱,但那一声,足见其撕心裂肺。
时间就这么过着,等她走出来的时候,双眼红彤彤,只见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钻戒。
那个戒指是乔扶苏本想着求婚的戒指。
我陪着钟情办完了一系列的手续,那时我才知道,乔扶苏除了钟情这位女朋友,他连父母都没有。拿到那张死亡证明后,我们两个就坐在了警局外面,已经是晚上11点了。
“他一个月前告诉我要出警,但是他答应我,我生日的时候…他一定陪我…。”
“我今天下午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悸,那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…”
钟情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,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这是我才发现,戒指上,有血渍。“他…十二岁的时候到我家来生活,因为…他的父亲也是一位殉国的警察。”
“我的父母与他的父母是同事。”
“...”
“他也走了...。”
钟情哽咽这喃喃自语,我看着她的眼泪留下来,泪水就这么滴在乔扶苏的死亡证明的照片上,照片上的乔扶苏一身警服,不同于和钟情在一起时的腼腆;照片上的他眉目间尽是坚定,就这么盯着镜头。
“我们本来都要结婚了...。”
“本来...我想着,他今天回来,要是再不和我求婚的话,我就要向他求婚了...。”
说完这话,她就晕了过去,我急忙医院。
第二日她醒来后,什么话都不说,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
后来,她说她想要出院,我便陪着她一同回了他们两个准备的新房
我不放心她,就一直陪在她的身旁
后来我只是出去接了一个电话,不过五分钟的样子,她就进了浴室,将门反锁住。
发现时,我的双手都在颤抖
她躺在浴缸里,手腕处流着鲜红的血液,她笑着躺在里面,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,有的只是安静,死一般的安静。
她救回来了,可是她的心理医生和我说,她已经有了重度的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后来她的主治医生跟我说,她划手腕处的那一刀根本就没有想要再活下去
我气急了,扇了她一巴掌,又将一封信交给了她:“这是警局给你的,但你那时候在昏迷,就放在我这里了。”
信中写了什么我并不清楚,但是,她终于没有在自杀过了。
后来,她遇见了一个人,明家少爷,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和明贺谈恋爱。
明贺和乔扶苏有着六七分的相似,特别是眉眼间,几乎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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