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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郁症患者口述得病之后,我活得更明白了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19-11-4 15:20:19
↑点击上方三联生活周刊加星标!口述/关欣(女,63岁,化名)

年得病以后,我有两次自杀未遂。医院,六楼,窗户封死了,开不开,我就下来了。还有一次是晚上在家,我站上窗台,窗子已经推开了。我突然想起来,前两天我去看心理科,大夫给我过一个电话号码,告诉我如果想要自杀,这个电话可以立刻给我疏解。我心想:是不是有人能帮我一下?我拨了这个电话,没想到没人接——只有白天才有人值班。尽管如此,就在那一瞬间,我意识到:我不能死。

抑郁症是跟着一场疾病一块儿降临到我身上的。那会儿我已经快60岁了。退休以后,我每个礼拜都跟着一个俱乐部去爬山。一直以来我的身体都特别好,每次出去都是走在队伍前头。年8月,我突然觉得身体特别疲倦,爬一次山一个礼拜都歇不过来。刚意识到身体出了问题,我就开始焦虑:着急出汗,心慌。10月,我被确诊膜性肾病加肾病综合征。看到诊断书,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垮了。

当时为了确诊,医院,在焦虑得稀里糊涂、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情况下,还在凌晨4点坐出租车去挂号,我就是想证明,我没这病,是医院看错了。对于别人来说,肾病可能就是一场疾病,但对我来说非同小可。

我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。我父亲特别严厉,他寡言少语,不善表达感情,宣泄情绪的方式就是打我。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的性格中有非常极端的两面:一是一辈子都特别内向。我以前在出版社工作,用计算机编素材,也不需要和人有太多的交流。我在单位就是埋头干活,我和好多人十几年都没说过话。退休后,我也没什么朋友,爬山是我特别重要的生活方式。二是极度追求完美,生怕犯错,包括健康在内,我不允许自己出一点问题。而肾病这件事让我突然觉得,过去几十年里,我按部就班构建起来的生活再也无以为继了。

肾病确诊后我已经进入了特别抑郁的状态。现在想起来,我其实一开始就有自救的意识。因为崔永元,也因为我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,我知道抑郁症。当时医院诊断,心里也是有一个小期望,希望我是焦虑症,那总比抑郁强,医院的诊断都一样。我也找心理咨询师咨询,专门找最贵的,一个小时块钱。可是我心里有预设,对咨询师怀有深刻的不信任感,我觉得咨询师的指导没有具体到我应该怎么做,我自己是什么样,我比他更清楚。

我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,可我身边人不理解。我向我妹妹说起这件事,她说我就是瞎想。我姨是学医学的,我给她打电话,想问问她抑郁症药物会不会对肾不好。没想到,她在电话里连续数落了我足足两个小时,结论是我自己太作。别说普通人不能理解,医生也不理解。有一回我去看胃病,大夫给我开了一堆药,和我说了一遍怎么吃。我告诉大夫,我有抑郁症,根本记不住,能不能再说一遍?大夫马上甩了脸色:那你先治抑郁症去,这都记不住!我当时就在诊室里哭了。

年11月到春节,我一天没出过家门。每天唯一能够靠意志力完成的事情就是给90多岁的老母亲做一顿早饭,因为她依靠我,我别无选择。其余的时候,我就躺着,整个人的头脑是懵。我想睡着,可是一次我最多只能睡两分钟,一睁眼浑身是汗。

我在家睁眼躺了3个月,直到有一天,我无意之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。我发现身体的侧面有一块块棕色的痕迹,特别害怕,以为自己又得了什么病。谁知道用手一抹,居然是污渍——那3个月里面我根本无法完成洗澡这件事,每次拿水冲一下,就要立刻逃回到床上去。这是一计当头棒喝:我从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,怎么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?

我真正下决心要从抑郁症里走出来,就是从这一个瞬间开始的。因为我意识到,再这样下去,我就完了。那会儿,正好俱乐部组织去南方徒步。我看到那条消息,内心里纠结了一个多星期。治疗肾病的大夫坚决不让我去,他说这是最危险的事,劳累一定会让我的病情恶化。但我最终还是决定去,因为我意识到,如果不给自己一个走出家门的理由,就算肾病好起来,抑郁症也会把我拖垮。

回来以后,我的肾病确实恶化了,腿肿得像冬瓜一样粗,上床都得用手搬,但是我认为值,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能救自己了,我不至于躺在床上等死。在南方,我跟着俱乐部走了大约一周的时间。如果他们当天走折返路线,我一定跟着,大不了在半途等他们回来。有时候实在走不动,我就在驻地待着。我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变化,我突然想和人说话了。我主动告诉所有人我得了抑郁症。其实他们并不理解抑郁症到底是什么,但他们都劝我想开点,至少没有一个批判我,我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。

我觉得自己还有一点希望,这点希望来自于你发现自己还有能力去完成一些事情。从那以后,我强迫自己不在家里待着。我上网查,哪里有什么活动我都去参加,看表演、看展览,一个人去。其实那个时候,我的精神依然是木讷的,参加活动本身并没有丝毫乐趣。我以前喜欢舞蹈,可当时看芭蕾舞,台上的人在跳,我在下面看,他们是他们,我是我,好像是在两个世界。但无论如何,我有了勇气,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慢慢出来,再也没有那种成天想死的感觉了。

年的时候,我在网上发现了抑郁症患者的互助聚餐活动。那是我第一次和其他抑郁症患者深入交流。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:原来我不是特例。我甚至还觉得自己特别幸运:有些人受到双相情感障碍的折磨,而我至少只是单纯的抑郁症;有些人吃过好多种药都没有效果,我虽然吃药副作用反应特别剧烈,但至少试第一种药就有效。后来负责组织聚餐的查尔斯(化名)夫妇两个人都有躁郁症和抑郁症,十几年来反反复复地住院治疗,可他们每次都乐呵呵的。那么艰难人都活得高兴,我干吗不好好活着?我看到有些患抑郁症十年、二十年的病人,他们依然在继续自己的生活,我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。

与他们相比,我的最大缺陷可能是在家庭里得不到支持,但我觉得这并不是最关键的。我也在抑郁症患者的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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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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